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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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茶几上摆着两盏刚刚沏好的清茗，母子俩这次却是并肩落座，各候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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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立不安的卓蔚成艰难地开启了话题：“他不是今天出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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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的神情骤然变得古怪，“......医生让你爸再休养观察几天，况且，他在的话会让你不自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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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被点破的他侧首望向母亲，旋即又低下头，“因为他从不给我好好沟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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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门窗将雨声隔绝在外，只有道道不时划破天际的闪电还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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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注视着儿子沉郁的神色，垂眸道出了事实：“我和他谈过了，让他以后不要再对你过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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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蔚成蓦然抬首，仿佛急于等待这场父母间谈话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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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手轻柔地抚过他曾有伤痕的额角，“——他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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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愕然了，如此独断专横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向母亲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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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再次避免与之对视，只是平静道：“我不愿看到子女同我离心，虽然有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这都是因为我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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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告诉他，既然受够了这一切，那么或许，我是时候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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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卓蔚成感到分外惊诧的并非母亲的做法，而是父亲竟然因此而妥协，让他有一种太过轻易的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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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么多年始终站在对方身边的，唯有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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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显不想再透露更多细节，于是勉力扬起一抹笑容，“往后你就好好去寻找自己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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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抉择的对错永远无解，正如清醒与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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