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毛病,这下可好,民和堂门口就成了眼下这般光景。
铺子里,更是热闹得如同开了锅。
药香混着汗味儿、脂粉味儿,在空气里搅和成一团。三四个小伙计脚不沾地,在药柜和柜台间穿梭,抓药、称量、包纸,动作麻利丝滑得像上了猪油。
算盘珠子被王寡妇拨得噼啪作响,那声音又快又脆,透着股子当家主母的精明劲儿。她嘴角就没有合拢过——原本以为妇科只是冷门小众,现下才知十个里面八个都有大大小小各种毛病。银子哗啦啦如流水般流进民和堂。
“下一个!十三号!”王寡妇头也不抬,声音清亮。
一个穿着细棉布衣裳、梳着妇人髻的年轻媳妇,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挪到怪医老头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下。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老先生……我……我那个……不太准……还……还疼……”
怪医老头叼着旱烟袋,眯缝着眼,也不搭话,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搭在她腕子上。过了片刻,他慢悠悠吐出一口烟圈,烟袋锅子在桌沿磕了磕:“小娘子,下焦湿热,带下黄稠,小腹坠胀,月事来时如刀绞,是也不是?”
那媳妇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头埋得更低了,声如蚊蚋:“……是。”
“小事儿!”老头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牙,也不拿笔,直接用指甲尖儿蘸了点旁边茶碗里的凉茶,在光溜溜的桌面上“唰唰唰”划拉起来。旁人看去,就是几道水痕,歪歪扭扭。
王寡妇眼风一扫,立刻心领神会,扬声对抓药的小伙计道:“当归三钱,赤芍二两,香附一钱半,再加车前子五钱!三副!”
小伙计应声而动,药柜抽屉拉得哗啦响。
老头又压低声音,对那媳妇道:“回去忌生冷,莫贪凉,夜里用艾草煮水熏洗,包你下月舒坦。”
媳妇千恩万谢地拿着药包走了,后面一个膀大腰圆、嗓门洪亮的胖大娘一屁股坐下,震得凳子吱呀一声。
“老先生!给俺瞧瞧!”大娘一拍大腿,声如洪钟,“俺家那口子嫌俺身上味儿大!俺天天洗!洗秃噜皮了也没用!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头心中暗忖:“你这岁数你这模样,莫说有味,那两片肉便是生出香气来恐怕仍是嫌弃……”当然并不明言。
排队的人群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老头面不改色,依旧眯着眼搭脉,半晌,悠悠道:“大姐,你这毛病不在皮,在里。湿热下注,郁而化火,带下腥秽。光洗外头没用,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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