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翡翠峡的薄雾尚未散尽,溪水在晨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芒。 吴韵立于溪畔,凝视着水中微微晃动的山影与天光,清澈的溪流仿佛能涤荡人心。他俯身掬起一捧沁凉的溪水,任由水珠从指缝滑落,声音带着山谷特有的回响:“此水澹泊,方映本心。不如趁着晨光熹微,溯溪而上,寻幽探秘如何?上游似有飞瀑之声。”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轻盈地跃过几块溪石,正是江采薇。她头也不回,清冷的声音传来:“前方开路,众人缓行。”几个精悍侍卫立刻紧随其后,迅速隐入溪谷渐深的绿荫之中。
夏清梧拢了拢素雅的披肩,走到吴韵身侧,顺着溪流望去,眸光温软,唇边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溯溪寻瀑…倒让我想起那年药王谷。你也是这般,不听劝阻非要攀那湿滑的瀑布,结果失足跌落潭中,狼狈得很。”她声音轻柔,带着久远回忆的暖意。
吴韵闻言,嘴角也弯起温柔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少年般的赧然:“是啊,若非你恰在潭边采药,将我捞起,只怕我这条命就交代给那谷里的神仙了。一晃…竟二十多年了。”他望向远处山峦叠嶂,仿佛透过了时光的重重帘幕。“我还记得,那晚躺在药庐外的竹榻上,你指着漫天星斗说:‘看,这满天的星子,也不及我们药王谷后山随意撒下的草籽多。’”
夏清梧“噗哧”一声轻笑出来,病后略显苍白的脸颊染上些许红晕,难得流露出几分少女时的俏皮:“那时看你摔得晕头转向,又傻乎乎地信以为真,便忍不住逗逗你。谁让你…那般傻气。”
吴韵的目光从远山收回,落在夏清梧带着笑意的侧脸上,心绪微澜,低语轻叹:“赤心未凿诚可贵, 智锁机心徒自囚。”
这句低吟,道尽了他对纯真岁月的怀念,以及对权谋倾轧中失却本心的怅惘与疲惫。
“哎呀!”阮霁月抱着她不离身的青铜铃铛,踮着脚尖往前望,小脸上满是急切,“王爷、清梧姐姐,你们快走两步嘛!江姐姐都快看不见人影啦!”清脆的铃音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打破了几分沉溺于旧忆的氛围。
赵寒酥并未看向说话的阮霁月,她一身华服与这山野格格不入,却难得没有抱怨路途难行。她只是瞥了眼深邃狭窄的溪谷,嘴角不易察觉地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带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松:“瀑布景致想必不错。只是…”她顿了顿,目光飘向远方,似在追忆更璀璨的光影,“比起这山野清幽,我更想念京城中秋灯会的盛景。那流光溢彩的花灯,映着护城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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