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五千二百米处的稀薄空气像把钝刀,每一下呼吸都刮得喉管生疼。他忽然踉跄两步,扇骨不偏不倚抵住咽喉,演武厅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少年清亮的嗓音带着戏谑:"珠峰老儿,别看我生得高!"
冰晶雕刻的珠峰模型在聚光灯下泛着幽蓝,他歪歪扭扭撞向冰壁的瞬间,整座大殿忽然震颤起来。穹顶垂落的绿光如融化的翡翠,在虚空中凝结成牦牛矩阵,成百上千头牦牛踏着《格萨尔王》的节奏奔腾,牛角悬挂的五彩经幡猎猎作响,惊得蜷缩在嫦娥雕像袖口的玉兔琉璃眼乱颤。
"诸位可知,高原上的移动金矿?"叶龙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抖落几粒牦牛粪,青草香混着盐晶的凛冽在封闭空间炸开,"牧民们管这叫‘阿妈的手印’,牦牛边走边拉,牧民跟在后头弯腰就捡,可比你们城里人充电宝实在。"
冰阶上的霜花突然簌簌而落,少年水袖翻卷如草原长河,银簪在发间划出流星轨迹。他以扇骨轻点冰雕牦牛,雪粒在指尖凝成袅袅青烟,焦香里竟混着酥油茶的醇厚。"看见没?这是隆达(经幡)在给风献哈达呢。"他忽然压低声音,睫毛上沾着冰晶碎屑,"知道为啥藏医说隆病要熏牦牛粪?这烟啊,能通天彻地。"
足尖在冰面划出《马舞》特有的三连音,叶龙突然甩袖旋身,绛红袍角掀起的气流惊起满殿冰晶。"前方到站!"他指尖抵住太阳穴,整座大殿的灯光突然暗下来,"牦牛星云体验区!"
冰雕牦牛的犄角同时迸发绿光,天幕降下晶莹的"便便雨"。叶龙张开双臂,让那些凝结着青草香的冰晶落满衣襟,盐晶花在他襟前绽放,折射出万千星辰。"在高原啊,连排泄都是轮回。"他拈起一粒冰晶对着灯光,"牦牛吃下经幡染色的青草,拉出的粪团带着经文,晒干了当燃料,火苗都是跳动的六字真言。"
篝火突然窜起三尺高,映得少年眉间朱砂如血。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弯腰时从袖口滚出串牦牛骨铃铛,叮咚声里混着他带笑的喘息:"看见没?连缺氧都成了表演……"话音未落,整座冰雕群像突然发出共鸣,经幡虚影在穹顶交织成巨大的嘛呢轮,将少年单薄的身影笼进斑斓的光雾中。
冰阶上的霜花突然簌簌颤动,一尊冰雕牦牛的瞳孔骤然迸发幽蓝火光。它前蹄刨地,尾尖卷着的经幡无风自动,在虚空划出金色梵文轨迹。满殿凝结的"便便冰晶"仿佛受到召唤,竟自行堆叠成七座玛尼堆,每坨冰雕表面都浮现出藏文六字真言。
叶龙执扇的手背暴起青筋,扇柄指向穹顶时,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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