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然后跟着说一句，妹妹怎么这么苗条啊，不愧是跳舞的，这身段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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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会说话，营养不良也能给说成是身段好。尤可意还不懂事时，曾经也会为这种话喜笑颜开，然而人若不会长大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忽然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也明白了说话人短暂的停顿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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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人家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听上去还算是夸奖的客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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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她跟尤璐站在一起简直没有可比性，叫人连正常的恭维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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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自己和尤璐一起被妈妈送去舞蹈班，起初是学古典舞，尤璐身子骨软，弯腰劈叉翻跟头样样行，总是受到老师的夸奖。而她呢，练基本功的时候老是因为韧带没有拉开而疼得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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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教舞多年，不会心疼孩子，只一味地压住她的腿，然后死命地按住她的胸口，把她的后脑勺往屁股上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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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喊疼，甚至哇哇大哭，终于感觉到后脑勺与身体相触了那么一秒，老师也在这时候松开了她，叹口气，“这孩子身子骨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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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妈妈是怎么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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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门口接她们，却只牵起了尤璐的手，冷眼看着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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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我们家的孩子没有这么懦弱的，天资不够就只能用后天的勤奋去弥补，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的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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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尤璐的手往外走，冷冷地对尤可意说：“什么时候不哭了，什么时候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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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骄傲是与生具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她不需要没用的孩子，她不喜欢会给她丢人的孩子。她总是说起当年在文工团的事情，她以一曲古典舞跳红了大江南北，被台下的一众首长赞誉为“文工团里的小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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