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是安阳郡新乡人,家乡遭了暴乱,生活不下去,才来汉城。”男子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己这几年的艰辛,眼里渐渐泛起泪光。“小的以前在新乡县的北街开豆腐作坊,大前年新乡雪灾,压倒了十之六七的房屋,朝廷不管,我们自己修葺了房屋,还以为熬过冬天就好,根本没有意识到灾难才刚刚开始……前年二月,开始有盗匪进村庄抢劫,到了五月那些匪盗又进县城抢劫,我们这种小作坊自然是遭殃的……县里的粮铺开始涨价,从一开始的五文钱可以买一斗米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斗米,每天还限制购买数量……县里既不派兵剿匪,还要增加老百姓的税收,死伤无数,小的老父母就是那时饿得病死了。结果那年又干旱,地里收成减半,粮价开始涨得更高,安阳郡里粮价最高的时候涨到了五两银子一斗,老百姓根本吃不上饭,饿死的人了,大家陆陆续续开始逃难,小的也带着妻子和儿女跟着逃出了新乡。后来在路上听说有粮商带着几车粮食去往南方,我们就一直尾随那起粮商,粮商有保镖保护,我们也对他们做不了什么,跟久了就听说,他们是从江南低价收粮,在高价卖给北方那些遭了难的郡县。他们有路引,每到一处都可以进城售粮,我们是流民,没有那座城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就一路要饭吃草啃树皮住破庙,想着到了江南就会变好,毕竟江南粮食多……在汉城外遇上山匪,我们一百多人,被山匪砍死的砍死,抓走的抓走,妻子女儿也在途中跑散,我真是没用,粮食都是我们偷的,你们要打就打死我吧,只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求求你们放过他,呜呜呜……”
刘峰说到最后已经崩溃的大哭起来,坐在屏风后的徐婉听了心里发闷,燕儿更是随着男子的哭声默默流泪。她们都知道外面的世道很乱,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艰苦,但是这样残酷的事实还是第一次听闻,除了对那些遭难的老百姓报以怜悯,更多的是对汉王的敬意,若不是汉王治理有方,汉城如何能在如此艰难的世道依然繁荣。
沈珺这两年在外远行,对世道的混乱和老百姓的疾苦最是清楚,他并未被刘峰的崩溃大哭而感染,等他哭了一会儿后,才沉着脸问:“既然你说各郡城都不愿收留你们,那你和你儿子是如何进到城里的?”
刘峰哭得打嗝,听了沈珺问话,平复了一会儿情绪,老实答道:“我们父子俩每天在进城的道路上帮一些路过行人,或搬或抬或挑一些重物到城门口,他们可怜我们就赏些吃的给我们……年前遇上一个卖菜的老伯,他儿子上山打猎摔伤了腿,不能替他拉菜,我们父子俩就帮他拉车抬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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