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港，住的是上环的服务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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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当年求职小分队所说，全球几大金融中心，唯独香港有住房补贴这样的好事。那间公寓毗邻上环菜场和南北货一条街，步行到中环金融街不过十来分钟，月租将近两万，但面积只有三十来个平方，巴掌大的卧室，巴掌大的厨卫，巴掌大的阳台，甚至连浴室里的电热水器都是嵌在墙壁里的，就为了省那十几公分的空间，正应了那句上海俗话，螺蛳壳里做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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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格局的房子，宋明媚在香港的时候也住过一阵，吐槽说其实就是高级一点的“劏房”，像反乌托邦电影里设定的场景，在外面杀完克隆人，回去吃合成食品，高度致郁。但丁之童那时候真觉得无所谓，反正也就是回去睡个觉，有时甚至可以一连几个月不拉开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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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升了职，她搬了一次家，还是服务公寓，面积比从前大了一点，进厕所不用一只脚踩在马桶上才能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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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常说的笑话，跟陌生人聊天找不到话题的时候拿来填补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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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扬听了也笑，但感觉却不一样，似乎只差着纸般菲薄的一层，又要触碰到那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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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融街，路上越走越寂寥，笑话也讲完了。所幸已经到了她住的公寓门口，不远处的地铁入口前一阵刚被砸过，四周拉了黄线，还没来得及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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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童岔开话题，说：“还好我每天都这样走路来回，只要不坐地铁，不去湾仔和金钟，就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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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甘扬没接她的话，只是走近了一步，拉住她的手，靠过来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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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嘴唇轻触，丁之童脑中空白了一秒，这才推开他说：“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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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玻璃门里面，管理员已经过来给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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