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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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童说不出话，转身埋头在他胸前，把他衣服都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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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扬揉着她的头发，想了想又笑起来，说：“你不会以为我走了吧？我就去售货机上买两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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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童看他手，的确拿着两瓶水。她啼笑皆非，知道他讲究，嫌美国水硬，从来都只喝瓶装的，但又觉得丢人，仍旧埋头在那儿辩白：“没怎么，我没哭，你别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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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扬反正不管，心里自有他的解读，美滋滋地把她整个包在怀中，哄孩子似地说：“对，没怎么，没哭，是我胡说八道……”就连她想去卫生间洗个脸他也不放，低头捧着她的面颊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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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童心想这叫什么事啊，刚才还是他赌气赌得像个小孩儿，才一会儿功夫，好像整个反了反。但吻着吻着，她不挣了，两只手环上他的脖子，腿也缠上去，整个人被他抵在墙上，连灯都按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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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开已经有将近二十天，欲望一瞬便燃烧起来，却也不光是因为小别之后的重逢。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生平第一次，他们知道到自己是这么强烈地被需要着。哪怕他微不足道，她也微不足道，但就是这样两个微不足道的人，彼此需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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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丁之童总是觉得，自己对和好炮的特殊爱好就是从那次开始的。不是angrysex，而是make-upsex，并不需要多么霸气激烈的动作，反倒是极致的亲密、温柔与润滑，而且做完之后那种浑身无力却又心平气和的状态，实在太适合开诚布公地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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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天夜里，服务公寓窄小的房间，铺着灰色床单的床垫，窗外回荡着城市不息的车流声，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警笛，她在黑暗里枕着他的胸口问：“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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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扬一时没出声，身上僵了僵，好一会儿才道：“……因为冯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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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晟怎么了？”丁之童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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