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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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秦四喜笑眯眯地，抓了一把桌上的炒果仁往嘴里送，“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比旁人矜贵，跪一跪就什么都能得到，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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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鸿双手撑着地，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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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这句话是七百多年前他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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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秦四喜看病识药教了几个月，凡人境那个小小的镇子上出了疫病，起先只是几家几户，过了半个月，几乎家家挂白幡，户户有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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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魂声响，纸钱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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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为了病劫来了凡人境，第五鸿格外避讳这些，连门也不让秦四喜出了，让她就靠着家里的存粮、菜园和一些积存的酱菜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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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他随口说起他囤了几种凡人境的草药能让人的疫症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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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秦四喜就是像他现在这样低头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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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求他布医施药，只是想把她练习炼药后的药渣放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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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能救了一个人，也是郎君您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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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在修真界他可是四品丹师，就算他用剩的药渣也不是区区凡人配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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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不稀罕这些功德。你还能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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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伶伶的小姑娘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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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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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跪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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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说了那句话，放任秦四喜在那儿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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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已经陈朽的心里有什么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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