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身体消瘦,吃得也不多,所以粮食消耗得格外少,在他人食物日渐短缺的日子里,他们还能勉强活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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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并非每个人都能如他们一般,在如今情形下也能保持心态平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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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后的第五日,一位老人找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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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如槁木的身躯颤巍巍跪在薛应挽面前,一顶简易制作的绒布帽上堆满了厚厚的雪,压着得他抬不起头,连鬓角都是湿了又干,结成一绺一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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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公子,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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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挽对?他有印象,初来?浔城时,老人身边还跟着儿子儿媳和孙女,一家和乐融融寻了个好地方,商量等祸乱结束后,回?村里该收拾不少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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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备了不少干粮,儿媳妇心地善良,以往常价格卖给了不少急忙逃难来?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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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挽扶起他:“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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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气力不支,讲话时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吐出,说?得很慢,含着讲不出的万千酸楚:“他们,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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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东西没有吃了,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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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起脸,泪痕被席卷的北风刮得发干,“给我一点干粮吧,求求你,求求你……我不吃,还有个孙女,她要吃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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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就好,一点就好……我求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给我,公子,公子你是好心人,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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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衣衫单薄,显然将身上能保暖之物都留给了孙女或是拿去换取钱财。薄裤的膝盖处因不停下跪磨得发破,风一吹,勾勒出两条瘦伶如竹竿的小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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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挽将留给小麦的食物分出一部分,剩下的,连同银钱都交到老人皱巴巴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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