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照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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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本来的预想里，一个没有靠山的人，最后结局大概就是如了宁倾衡的愿，被驱逐出宗门，也没什么其他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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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戚长昀以师徒身份相处百年，说不上有多深的情谊，便是教授剑法，也是几个师兄弟间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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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想过戚长昀会为了自己到此，继而又想，大概是自己落了他的颜面，师尊看不下去，才会特意前来，省得闹得更加难看，成了他人口中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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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挽沉默片刻，轻声道：“对不起，”他说，“师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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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微顿，后半段话怎么也讲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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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垂落额前，瘦削的肩头拢在一起，似是想令自己存在感更低一些，让师尊不要继续注意到他这样一个没用，又让他丢脸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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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只能呆呆的重复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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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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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辞看出他面色不对，收起那副惯是散漫的姿态，说道：“别和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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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挽沉默一下，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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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缓了一口气，才能去慢慢地和人讲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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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低很低，喉间像卡着一口咽不下去的棉花，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威胁萧远潮，照夜珠是他主动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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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越辞去替他将发乱的头发理平，让薛应挽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难堪，指尖揉在他耳垂，“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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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挽咬着下唇，鼻尖一阵阵泛起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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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个人习惯了独自应对，那他便有一颗坚韧而不为所动的心。可若在他好不容易坚持着支撑过箭雨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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