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一阵，门终于咚咚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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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染走到门口，先看了一眼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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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眼里是一个中年男人被透镜拉变形了的脑袋，还有缩小了的身体。他挺着肚子，穿着件菱格毛衣，外面套着羽绒背心，手里攥着狗绳，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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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耸着鼻头，嗅了嗅门口摆着的一个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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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打扮和昨天穿制服的外卖小哥大相径庭，又牵着狗，感觉像是昨晚隔壁骂人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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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情绪不太稳定的样子，裴染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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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等了片刻，见没人开门，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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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放弃，索性攥起拳头，哐哐哐地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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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我是住隔壁的，过来问问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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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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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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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和张开着正在说话的嘴巴仿佛凝固了一瞬，然后嘭地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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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渣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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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模糊的血肉喷到猫眼上，停留了半秒，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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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眼的玻璃立刻被染成了血红，一片血红色中，裴染看见，门外的中年男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处喷溅的血肉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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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不出部位的碎块溅射到地面上，楼道墙壁上，天花板上。一个人竟然可以变得这么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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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狗也“嗷”地惨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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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倒是没碎，就是尾巴和半条后腿没了。它顾不上主人，拖着只剩半截的狗绳一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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