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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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绿光像雪片，又像萤火，飘飘摇摇地自空中落下，忽然转了个方向，飞快地靠近，几乎充满整个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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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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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汽车喇叭的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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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光像融化在眼前一样，倏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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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气流袭来，直冲后脑，裴染想都没想，立刻矮身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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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年战乱生活养成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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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悬浮车几乎紧贴着她的头皮，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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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辆，紧随其后的是第二辆，第三辆，它们尖锐地鸣着笛，箭一般掠过裴染的头顶，你追我赶地向前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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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车的底盘上都装着车轮，却飞在天上，疯了一样在楼宇间上下乱窜，宛如没头没脑到处乱飞的大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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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染低头看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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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悬在半空中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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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只有两三平米大小，围着一圈透明的玻璃围栏，上方漂浮着几块幻影般半透明的虚拟屏幕，标明车次和预计到达时间。这里应该是个车站，身旁站着一个年轻女生，看样子正在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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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是一幢摩天大厦腰部延伸出来的一部分，往下看去，成串的车流飞在天上，在大厦之间长龙般涌动，下面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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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幢大厦，和周围的其他大厦一样，如同细长的竹笋，大簇地挤在一起，密密匝匝指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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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白天，天空却蒙着一层灰雾，像是重度空气污染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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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隐在灰色的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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