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闷哼一声，禁不住倒退数步，偏头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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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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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烛眩晕了片刻，恍惚听到了暮霜担忧的喊声，她从床上翻身?起来，扑过?来接住了跌倒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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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根本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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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烛跌入柔软的怀抱中，她身?上熟悉的气息随着呼吸进?入感官，她惊慌地喊着他的名字，手足无措地接他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看见他手臂上的伤，表情看上去比他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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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叫嚣的声音短暂地消散了片刻，那控制住他的沸腾的杀意，也短暂地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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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苍剑摔落在地上，剑身?上那道与剑铭交织在一起的血色铭文依然亮着，重烛想?起来，这道铭文是他取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刻进?斩苍的剑铭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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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说是人?间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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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护心鳞给她，叮嘱她远离自己?，在斩苍剑铭中刻下就算反噬主人?也不能伤害她的铭文，全都是为?了如果有一天，他因为?魔心而变得面目全非时，能够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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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护心鳞，他的斩苍剑，都没?有背叛他，而是遵从了他另一颗心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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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又听到了细微的，碎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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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心上的裂痕又崩出几道，不断地扩散开，裂出蛛网似的痕迹，与此同时，有什么慢慢浸润进?了他麻木干涸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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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烛又感觉到了痛，比在树影下听她说不再喜欢他时，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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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他堕入红尘，魔心沉眠，胸腔里长出血肉，初生凡心时，一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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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啊，痛就对了，生出血肉的心脏就是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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