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nbsp;“……他爸爸去世了。”韦嘉易用中文对赵竞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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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竞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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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把皮卡车直接开进了损毁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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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尼和赵竞在车里坐着，韦嘉易跟沃特一起，拿着白布，把马里奥的尸体裹住了，抬进卡车的货箱中。合上箱盖，他们沉默地返回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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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都不忍心，只有赵竞担下责任，简单地和里尼说明了情况。里尼呆了一会儿，躲在位子上小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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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沿着不成样子的路，往山的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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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嘉易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给里尼做简单的消毒，余光看到路边的树木，不论高矮，全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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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泽之中，被填满了水泥的碎块，翻倒的汽车，锅子，半截椅子，跪在地上哭泣的人，一排排被上帝抽回灵魂的绵软身体，和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废墟。四处哀声一片，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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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混着臭味和咸味，吹进车里，吹在韦嘉易脸上，眼前的画面是他见所未见的，既像场纯粹的噩梦，又真实得让他感到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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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离民居，沿着山道向上，风的气味清新了少许，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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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回民居救援，先送你们去医疗所吧，”尼克先开了口，“不过那儿离新郎待的地方有点距离，等信号恢复了，你们可以自己联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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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转进山路上一个小道，停在一个简陋的大平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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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边的空地上有不少卡车，不断有人从车上扶下伤员。尼克要把里尼带回民居，找他的母亲，韦嘉易便半背着赵竞，艰难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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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景象更像地狱，许多地方挂起了帘子，充满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息，响着此起彼伏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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