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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望,她人生的大半时间都在欲语还休和犹豫迟疑中度过。千言万语,风霜苦楚到最后都只是摆摆手,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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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且惠这三个字,不该只是作为家庭的某种荣耀而存在。这么多年来,她都背负着妈妈的理想前进,太久了,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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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拿了人生的剧本,也未必一定要扮演某个角色,不是吗?为什么不可以只当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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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我认识的缺失,随着年龄增长,在对知识的获取、庞大世俗与人性的体会中,破碎的人格渐渐趋于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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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经历,无论怎样的曲折,布满荆棘,最终是要同自己、同这个世界和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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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把经幡挂上时,许了一个愿,想要这一身在泥水里摔打出的坚韧轮廓和笔直脊骨永不弯折,仍旧照亮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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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人员叫醒沈宗良的时候,他正陷在一个可怕的恶梦里,不得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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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白惨惨一片大雾,他脚步凌乱地追寻着一道单薄的身影,可怎么也赶不上。沈宗良急得想要在小径旁大喊,让她回来,不要再走了,但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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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雾散了,他看见且惠站在一片险峻的峭壁边。风吹起她白色的裙摆,她看起来那么轻盈,像是随时会被卷起来,又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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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下醒过来,张着嘴大喘了几口气,咕咚灌下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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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用剩下的半杯淋了淋手,“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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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员说:“飞机就快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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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宗良站起来,往洗手间去,他要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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