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哎了两声,“夫人让我来送点东西。还有朱医生,他等在外堂里,没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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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您辛苦了。”且惠点了点头,给她倒了一杯茶,“先坐吧,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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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完,仍旧回了书桌旁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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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借着端茶的间隙打量她,气度是难得一遇的温婉从容,也不多看多问什么,只是眉目间似蹙非蹙的,总像有什么心事,而这份愁容更为她的端丽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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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浴室的门嘭的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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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仍是扶着墙出来的,“小惠,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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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王姨忙放下茶,撩起珠帘迎上去,“越大越没点分寸了,怎么连受伤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家里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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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笑,搀着她的手到了桌边,“妈妈事多心烦,我就别打扰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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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瞒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说!”王姨说着,往书桌边瞥了一眼,“夫人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时候,简直快气死了,夜了都要让我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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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话时,且惠就在旁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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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低头写着题目,假装专注手头上的事,这种时刻,本就不该她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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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说:“都快好了还来做什么?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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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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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真的,我明天都要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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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这才放心地点头,“那医生也不用看了,这些药你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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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一样都不肯,“药也别留了,留给我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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