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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掌不住笑了,“看你吓得这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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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人了。”且惠心头突突跳着,往他身上靠过去,“你不许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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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凶,不凶。”沈宗良抱着他的心肝儿慢慢摇着,“你这么乖,我哪儿舍得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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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在他怀中傻笑,“那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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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天漏了我也给你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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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外的梨木桌上,三足鼎香炉里烧了半夜的龙脑香仍有余热,清清凉凉的气味散开来,风中隐约吹来一阵小曲,且惠闭目听了听,仿佛是一组“四梦八空”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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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多也是个空,情多也是个空,都做了南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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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一月份是最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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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交九过后,天就没怎么放晴过,陆陆续续地下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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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每天去上学,都要做两道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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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从沈宗良温暖的怀里爬起来,二是穿戴整齐,跨过挂着霜冻的一段路,坐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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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期末考,她只剩下了最后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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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复习到很晚,站在洗漱台前刷牙时,且惠困得眼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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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上书包走出去,隋姨把保温杯递给她,“且惠,好好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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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这么长时间,她把这个乖巧的小姑娘当女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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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接过杯子,“隋姨,你泡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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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儿拿回来的野山参,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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