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钟小姐。我给你拿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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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车门,看见沈宗良背对着了这边,正给那株散尾葵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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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只夹了烟的手把卷曲的叶子打开,另一只手摁两下喷壶,再换到另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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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园丁当得一点耐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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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小院浸在皓白的月色里,红透的橡树叶一路艳烧到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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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从墙角刮了起来,竹影扫动,落在沈宗良的背上,挺拔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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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轻手轻脚地过去,一把从后面环住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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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没受到惊吓,手上的活计也没停下,平静地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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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好人半夜浇叶子的?”且惠把脸贴在他衬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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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青绿的松针,夹杂一点乌木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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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白天忙忘了,怕耽误了你的盆栽,不好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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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侧了侧头,看见那盆散尾葵的叶子都打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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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兴地说:“这是亡羊补牢,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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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总算浇完了,把手里的喷水壶一放,转过来,夹烟的手扶起她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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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见,且惠直勾勾地看着他,夜色在那双水汪的杏眼里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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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滚动了下,伸手拨开她鬓边的头发,“小脸煞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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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很轻地嗯了一声,“累得,在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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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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