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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楼道,沈宗良替她放在了门口,“就这么两样,自己能提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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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还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说话,一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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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眉头,看向她隐于睫毛下的眼睛,稀薄的山烟一样空洞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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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半眯着眼眸,关心了一句:“从出来到现在,你都在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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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年轻的小姑娘还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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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过道尽头,从红木八角窗里望出去,轻轻叫了他一句:“沈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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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惆怅、咏叹和自怜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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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宗良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只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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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唐纳言反复问起他动心的那一刻,钟且惠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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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摇头说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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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色浓重的晚上,她站在野草横生的窗台边,只轻声地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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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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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没发现,沈宗良的声音也不由得放柔了:“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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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好想我爸爸,但他过世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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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上升到这个高度,出乎了沈宗良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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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不明白,她这颗小脑袋瓜是怎么从这两箱东西,联想到亡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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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箱身,上面写着——“越南野生洞燕,矿物质含量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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