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chapter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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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且惠简单洗漱后就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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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楼时脚步很轻，但仍被冯母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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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字真穿一件半旧不新的亮银色丝绸衫子，坐在沙发上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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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温柔出声，“且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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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且惠见躲不过，规规矩矩走过去问好，“伯母，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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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王字真朝她笑，“昨天在这里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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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是。玩得太晚，就冒昧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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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字真说：“你们小年轻在一起花头多。来，陪我吃个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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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且惠忙摆手，“不了伯母，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一直在客厅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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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顿早饭能耽误什么功夫。”王字真已经起身，吩咐佣人：“跟厨房说多加一份蟹黄小笼，钟小姐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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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只好留下来，拉开椅子，坐在王字真的对面，端起鲜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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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字真看着她出生，就连名字也是她取的，挑了《国风》里的两个字——“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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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没有后来那些变故，且惠该和她女儿一样受着宠爱长大，只可惜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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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声吸口气，关心起且惠的学业，“大三就要开学了，课程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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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且惠说：“嗯，加进不少的专业课。像《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律师公证与仲裁实务》，一周要上四个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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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长辈主动问及功课，大半是有别的话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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