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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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事例还有许多，譬如丈夫偷偷杀了妻子扔进猪圈对外说她跑了，还在怀念呢，妻子就活生生地从猪圈里走了出来同他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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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有人家中实在穷，便把老父背到郊外盖了一半的老人屋里，一天一碗饭，换得墙垒一排砖，砖头砌到顶，便放老人自生自灭，过了一月再来收尸。谁承想一个月后破开墙，里面是饿得烧心的老人，已经饿死过，却又活过来，还不得不继续忍受饥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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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湘起先还劝一劝，阿煤长大以后，她也不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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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的，她阻止不了，不论那些人哀求或是怒骂，阿煤都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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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木经火烧成炭，死木埋地底长成煤。”阿煤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他们是煤，他们死了，煤就不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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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湘问：“既然镇上的人也是煤，活着跟死了，不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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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煤摇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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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不一样，她却没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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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几人讨论，吕雪衣猜测，她要的不是活人，而是活人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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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说的，同样是木头，活的木头和死的木头可不一样。可能在她眼中，人不论死活都会变成煤矿的一部分，但她只需要活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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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只有人活着才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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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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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明志说：“谁说只有人活着才有怨念？死后怨念不见得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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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本日志里的一段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煤，是地之精华，埋在地下的人死后会变成煤，而死去的人的怨念并不会消散，只会跟着在地底成型，也会和主人一起变成黑色的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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