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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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鹇补服，那是五品官员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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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遗光忽地想起一桩尘封在心头多年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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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曾经的夫子一贯讳莫如深，却在某一次赏春归来大醉后说漏嘴的一桩科举舞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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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那场惊动大梁王朝的科举舞弊案，夫子被剥了功名投入大牢，一晃就是七八年，即便后来得了平反，恢复名誉，夫子也已心灰意冷，辞了补官，来到京城不远的柳平城开馆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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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桩舞弊案至今细节不可知，夫子即便喝到酩酊大醉、说话断续，也在迷蒙中咬牙切齿地狠咒那些人，那些蒙了心肠收贿连累数百人入狱几十个无辜学子处斩的罪人。他骂出了很多很多名字，挨个放声骂，唯有一个名字，夫子醉得再厉害，也将牙关咬得死死的，一个字不敢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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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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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翰林院学士，正五品，曾连中三元，为圣上钦点状元，入翰林院后一路扶摇直上，正是前途无量之时，却不慎卷入科举舞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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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后，满城皆惊，天子龙颜大怒，将其处斩，因其曾救驾、编史有功，原本该判满门抄斩，后改为贺家三代内满十四男儿发配充军，女子不究其责，但整个贺家也因此败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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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据说，贺韫并未真正处斩，而是在狱中墙上以血写下悔过诗后，自行剜了双眼，撞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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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轰轰烈烈，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大案了，尤其后来贺韫得了平反，洗刷冤屈，要再有人提起，简直是打当今天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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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便这么被悄悄按下。随着当年涉案者或死去或老去，连同那些尘封的密卷一道消失在一代人的记忆中，不为人知。\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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