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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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其实很想让无常先生改改，不过对方只是位婢女，遮掩面目来书馆卖话本，从不泄露身份，想来不差钱，遂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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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遗光得了银子，照旧往小路走，拐进来时的僻静小巷，正要摘了幂篱脱去外套，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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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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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求财？还是动了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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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幂篱的手抚了抚，垂下，姜遗光脚步不停，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继续往小巷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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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短匕已取出，紧贴腕骨，随时准备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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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愈发幽深阴冷，深绿色苔藓爬满青石砖，一股湿漉漉的潮气往鼻子里钻。跟着的人并未停下，没出声，可姜遗光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影随形，并未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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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尽头有两处拐角，右边是更狭窄的小路，通向其他巷子尽头，左边那条则是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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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遗光放慢了步伐，好似已到了目的地。在小巷尽头，他并未停下，而是借着右拐的转身姿势，无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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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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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洒进巷中，形成一道倾斜着切割阴阳的分界线，依稀可闻外头人群回家三三两两的吆喝声，书生们借酒尽兴高谈阔论，妇女教训小孩儿，小贩高声吆喝，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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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被窥探的感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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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遗光定定站在原地，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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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的，方才有人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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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两侧粗糙，若是有人身手了得，在自己回头前攀上墙头躲避，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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