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总不能一直插在胸口。
“不,不可以…”谢溶断然拒绝,她不通医术,也无伤药。贸然拔剑,鲜血飞溅恐怕是要了谢令殊的命。
谢令殊此刻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他紧紧抓着谢溶的手。这是他母族唯一的血亲了。
心口还是凉凉的,金铁刺进心脏,原来是这种感觉。听说自己的舅舅就是夜逃出城,被梁帝从后背射穿心脏而亡。
温存时刻两人都情不自禁爱抚过对方的脸颊,这一次生死一线,她手脚发颤:“谢令殊,你别闭眼睛…”
“不,不要哭。”还是提不起手来,只能看着她潸然泪下。他说话的声音变轻了,谢溶只能伏下上半身,将脸努力凑近他。
谢溶看他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话语也多了,心中的不安像是猫爪抓挠着一样:“不…不要…”
不,没有!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是君子美玉,天地明光…
看谢令殊似寐非寐,她又不敢
朦朦胧胧中,他听见有人叫他:“你要好好活着。”
家国天下,盛时,他荣华安康。衰时,他不可偷生,必要时,他需死在阵前,死在城楼上。而现在,就算能死在她的怀里,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