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殊从谢溶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眼神里是无限的温柔好像还带着点慈爱。
“很好,清明你们一起出城,让我身边的谢顷跟着你,朝北走小路不要停。”谢踞点点头。然后他目光一转,看向谢溶。
“好孩子,上次就看到你了,只是,只是…”突然话头被哽咽住了。大滴的泪水从谢踞脸上滚落。谢溶一颗心忐忑难安,这阵仗,她没见过。
谢溶乖觉地起身,跪伏在地上,低着头说着:“祖父,孙儿不孝。”鼻尖贴在木地板上,接触到丝丝凉意。
谢溶依稀记得有那么回事,只是她记得的是,那位阿公好像只是在那边赏看花树,自己的球砸到他了,他眼泪簌簌地流。吓得她从此不敢再蹴鞠了。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她的祖父。
自己的嫡母就在一边,自己的父亲前天才寄了家书,还捎了几支抚子花。为何现在说话如此奇怪。
“你起来,好好坐着。你父亲最是吊儿郎当,从前我训着他,他都要坐在地下打几个滚。”泪眼带笑,言语间有了轻快的意思,看着谢溶起身坐下,好似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你的父亲是谢三郎谢咏,你的母亲是玢阳公主的侄女前齐萧氏。”看着谢溶满脸疑惑,脑子似乎转不过来了,谢踞单刀直入:“前南豫王与你父亲从小一起长大,前齐国灭他逃到长沙郡,用投降作幌子引你父亲前去与他共商,他却扣了人打着同你父亲的旗子起兵。失败后前南豫王后自尽于淮水,你父亲为了家族不被带累也自尽了。你母亲闻得噩耗,早产后虚脱而死。”
一个在她出生之前已经死去,另一个也没能看她长大。
谢溶接过小箱子,谢令殊站出来行了个礼:“祖父,长兄,叔母,我先送溶妹回去。”
早上的时候谢溶与谢令殊匆匆分开,也没有道别。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在对方或自己清醒的时候面对。于她而言,两人的过往,真如梦幻泡影。
“溶妹。”他回过头喊了一声,夜风拂动一旁的树枝,发出沙沙声。谢溶整个人定住了。走也不是,不走,看样子他还会在那里等着自己。正当她踌躇的时候。听见谢令殊叹了一口气:“你很怕我?”半天未听见谢溶的回答。他也只能转过身去。
“你不必如此,我…我很庆幸是你,也很高兴是你。”谢令殊没有理她的沉默,继续慢走,用他们两个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前齐国主暴戾荒淫,你母亲自小也没受过宗室公主的对待。潘丽妃自己未能生育,视国主的其他子嗣如牲畜,若有宫人诞下孩子,便百般折磨,严冬受冻,酷暑竟用棉被包裹,惨无人道。我母亲未嫁时,常出入禁庭,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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