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身又晚了许多,谢溶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神色恹恹。
“不过真奇怪,这处院落是有些大,但是仆从怎么也不多啊…”
刚好知洗拿了新的衣裳过来,对她道:“三郎君一早又出门去了,还好刘姑准备了簇新的衣衫呢,不然今日还要穿旧衣。”
既来之则安之,在别院的这几天只当是出门春游。
不过好在泯悲寺僧众大多是受了齐彰一党的胁迫,问起来较为顺利,也都愿意作证他们侵占良田,掳掠良民。陆真人取了手帕丹药,关了房门开始研究师弟的破篓子。大家各司其职。
泯悲寺的线人每隔一个时辰的上报,若寻不到他,线人便要把这一个时辰的事简明写在笺子上呈给他看。
“陆真人可否把师弟的画像画给在下?”膳完毕,有丫鬟仆从来撤下碗筷。谢令舒漱完口对陆真人说到,陆真人并不与他二人用膳,一个人坐在案台前翻着书,闻言一抬头答到:“可。”
“不用劳烦真人,我…我自己可以画的。”谢溶咽下一口茶道,她从小就跟着高娘子学习绘画,等自己爬上爬下,精力旺盛且用不完的时候便跟着高娘子易服去各大名寺参与佛像绘制。小时候打打下手,年岁渐长,也能跟着染色描线了,独当一面了。
“谢启来报说朱益寻到的道士就是这几日过来,我令人扮了僧人,准备守株待兔。寺里也有许多僧人本就是被强迫,现在也愿出来佐证他们私炼禁药。
谢溶听见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激灵。自己的情况除了谢令殊知道,还有这个大夫也知道的。不行,这里不能久留了。
“咳~,我这里确实不应长留,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麻烦七娘。”谢令舒没有看她,半低着头边看纸笺道。
“这其中有一位张娘子,是同僚的亲眷。这人不能一直在我这里,也不好直接叫了家人大张旗鼓接回去。七娘是女子,有劳归家时相伴她一程了。”
次日,谢令殊传了早膳,用过后细细嘱咐了一下谢溶。
掀开车帘,她看见车里坐着一个样貌清秀,眉眼冷然的女郎。穿着酥黄大袖交领上裳,下着浅天青蓝破裙,披了月白色夹棉披风,手支着下巴,闭眼靠在车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若心没有睁眼,只从鼻腔发出一声“嗯”。
牛车摇摇晃晃,看着看着,谢溶便觉得小册子的字像蚂蚁一般会动,&esp;正想挑开车帘缓一缓眼睛,刚掀一个角。一直纤细有力的手挡在了窗口。
对面的张娘子听到动静换了个姿势假寐,谢溶哦了一声,抖开带着的薄毯给张娘子盖上,自己又盖了一条,也闭起眼来。
无数流民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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