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吗?”
沉淮煦的手在床单紧了又紧,回忆像那些弹跳着扎进肉里的碎片,零零散散地拼凑出那些他不愿回忆的画面。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沉天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家当初给你投资,沉家才走出危机有了如今的地位。”
云芸满面泪痕,对同床共枕数十载的男人失望至极。
沉天明一副上位者姿态,蔑视着脚下的女人:“当初你父母让我磕头,许诺一生一世对你好才肯给我那十亿投资的时候,我就想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他们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给我磕头谢罪!”
“既然他们死了,那我想要的,就由你给我吧!云芸,给我磕头认错,我还能看在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
她强忍着咽下,冷着脸看他:“错?我是错了,我错在爸妈让我不要嫁你时一意孤行,我错在跪在他们面前替你求得十亿投资,我错在让他们扶你一个私生子坐上沉家主位,我错在给你生了一个你不闻不问却乖巧懂事的孩子!”
云芸将茶几上的花瓶摔碎,用其中一瓣碎片抵上脖子:“我的遗书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你的丑事,会被所有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躲在厨房不到八岁的沉淮煦目睹一切,他的声音还没出,便被管家捂住了嘴,无声的抗拒在一堆染满血色的玻璃碎片中慢慢消散。
游青黛用碘伏再次擦拭了遍伤口,又把手指消毒,沿着他的肌肉走向慢慢摸索。
“我……我不是。”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不是故意摸你,我只是怕你伤口里还有玻璃渣没清理干净。”
他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她的唇,奢望她的回应。
所谓的自救,从头到尾,不过是场骗局。
沉淮煦深深叹了口气:“帮我洗个澡,灯的事,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