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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完全没有人性的野兽，根本没有和他们讲道理的可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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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去面对那个血淋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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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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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失去魏青乔的爱，她更害怕失去魏青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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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细弱地抽动着，周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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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如果有两个人一起被吊在悬崖上，只要其中一个掉下去，另一个人就能获救，那你觉得，他们当中是不是应该有一个牺牲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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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愿意做那个牺牲品，可是魏青乔说：“为什么不能一起想办法爬上悬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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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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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定要有人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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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乔还是过分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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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周祈将她轻轻抱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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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她眷恋地亲吻着她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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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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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还能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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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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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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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指尖的香烟是唯一一点亮，白烟在风中飘飘荡荡地游走，又与从口鼻中吐出的雾气汇聚成一道，于半空中旋转徘徊，然后静静消失在猎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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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吗？” 魏青乔抱着毛毯，捏着毯子边角展开，轻轻披到周祈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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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外面出神的周祈愣了愣，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看着她浅淡的眸子里盛着的温和笑意，心脏忽然不可抑制地狠狠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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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话，她沉默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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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乔却没有在意她的冷淡，猫儿一样灵巧地凑过来，鼻尖轻轻碰着她的下巴，低头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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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身上都是苦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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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得这样近，近得周祈只要偏一偏头就能碰到她的嘴唇，近得只要稍微抬起手，就能把她整个地圈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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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祈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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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还在燃，夜风舔舐着火星，烟头几乎快要烧到手指，但直到肌肤终于被那一点星火灼伤，周祈才恍然回神，随手将香烟丢到地上，脚尖用力碾磨还在苦苦挣扎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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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瓷砖上留下了黑色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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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交叠放在阳台外的扶手墙上，周祈仰头看向天穹，脊背弯下去，有些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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