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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舞又一次有了噩梦惊醒般的感觉，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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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她好像陷入了层层嵌套的噩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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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祝余，她虽然不在她身边，甚至在昏睡着，但她身上的物件，她从前说过的话，都在帮着她一层一层挣脱这些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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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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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少该质疑一下的吧，她怎么又这么相信了呢，不管是真是假，她得自己去确认才对，怎么能直接信了这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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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舞终于冷静了一些，开始思考，开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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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壁画，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全部为真，或是掺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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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她为什么只能有两种选择，被动接受或自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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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去找寻一条新的路——自己的命运，该由她自己来书写，让她去改变那些破事，守住她自己的本心，找到一条于世界、于影子，都不必成为罪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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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应该先这么尝试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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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掺了假的情况，那就更简单了——她得找出真相，她得找出欺骗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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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努力地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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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仍旧觉得艰难，在一切未经证实之前，试着把那些全当作假的来看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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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舞这么劝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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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同仍在拼命挣扎的自己对起了话，自言自语道：“那些不一定是真的，但对祝余的承诺，却是你真真切切许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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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舞，先守信吧，哪怕只守这一次呢？总不能一次都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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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带着祝余离开了万物生，而那三不善，也再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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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还是回她在景山市的住处最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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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酒店并不适合祝余休养；二来，她虽不确定祝余这活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体质，能不能够去医院，会不会被判定为外星人之类的，但还是住得离医院近一些好，那么，来月镇便也不太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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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在云华酒店收拾了行李，办了退房手续——连带着五四三的那间也一并处理了，毕竟他现在是个“死人”，毕竟当初是她订的房——然后就去了景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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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起舞没想到的是，等待祝余醒来的这几天，并不比她动了自戕念头后崩溃挣扎着的那段时间好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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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有一把刀将将要刺入她的心脏，那段时间，她在挣扎着，是把这刀再往里推一推，给她自己来个痛快呢，还是先那么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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