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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仿佛又生命一样一点点滑落，灵活地钻进少女的身体底下，自己披在徐燕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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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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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鑫那里传来一声尖叫，秦之予朝他那边看去，坟墓里的王三丫睁开眼，目光空洞地盯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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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予看向坟墓里的徐燕子，和王三丫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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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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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嫁衣的袖子下，压着一封红色的像信件一样的东西。秦之予俯下身，徐燕子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宋元亦被秦之予的动作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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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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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予仿佛没听到宋元亦的声音，她从袖子底下拿出那封红色的“信件”，纸张已经被雨水打湿，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秦之予只能从字形依稀辨认出这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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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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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燕子和林云昌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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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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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之予的呼唤，涂山晓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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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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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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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秦之予扬了扬手中的婚书，涂山晓墨会意，摊开手，掌心燃起一团火焰，在雨幕中跳跃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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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狐族的业火，水浇不灭，燃尽触及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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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抓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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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隔着暴雨，秦之予依旧辨认出，这个声音来自王大娘——是山下的村民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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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娟不能拖住一整个村子的人，受伤的王大娘还是带了一部分人找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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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予缓缓抬手，火焰接触到婚书的那一刻，瞬间吞没了整张纸，不过几秒钟，婚书就被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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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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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动静，秦之予和涂山晓墨回头，没了婚书的桎梏，徐燕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就站早坟墓边，眼神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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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子虽然外表从腐尸变成了少女，但是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嘴唇青紫，脖子上还有一道紫黑色的痕迹，像是被人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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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梳梳到尾，香闺对镜胭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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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梳梳到尾，鹊桥高架鸳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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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梳梳到尾，夫妻执手白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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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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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歌声混杂着尖叫声和哀嚎声，回荡在几人的耳边。秦之予已经分不清里面有几个人在尖叫，也分不清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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