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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熠没有说话，隔了好几秒，明闻才感觉到那具冰冷的躯体停止了颤抖，无声而眷恋地依附在他的身上。

明闻微微笑了一下，说：“我们走吧，回到地面，回到以前的家。”

明闻的声音很温柔，然而，白熠鲜红的眼睛却骤然凝缩。

【哥哥又要丢下我？】

白熠……无法跟他离开？

代价是，再也不能回到地面……？

双眼被蒙住，无法视物，异物堵塞他的嘴，无法发出声音。

【哥哥说过不会走的，哥哥食言了】

【是不是只有把你变成我的，你才会真正留下来？】

它早该这么做了。

【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吧】

【这是哥哥……答应过我的】

晨曦的微光，穿透窗帘缝隙，披下一层淡金的浅纱。

像是经历过混乱而失序的一夜，明闻坠入黑沉的梦境，不知睡了多久。

刷拉。

“哥哥，早。”

这隻披上人皮的污染物依旧是银发红瞳的少年模样，苍白艳丽，幽冷而阴骘，沉于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唯有一双血色流淌的眼眸，熠熠明亮，如幽冥地府里跃动的鬼火。

“下次早点睡，不能弄到那么晚。”

“可是昨天晚上，哥哥明明很喜欢。”

昨天，可能是看他无聊，白熠从网上找了一款新上市的双人游戏，拉着他窝在房间里，打了一夜的游戏。

冰凉的气息贴近他的脸侧，白熠的下颌压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了两下，弯起眼睛：“听哥哥的。”

“不早了，”明闻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今天出门逛逛吧。”

它低头，亲吻明闻的锁骨。明闻微微仰起下颌，任由那片冰凉落在自己的锁骨之间，一点一点，蔓延而下……

白熠抬眼，望着他的眼眸，又露出了眉眼弯弯，纯然无害的样子。

哗啦——

一隻圆滚滚的小黑球漂浮在水面上，贴住他的心口。

明闻垂眼，冰凉凉一团的小污染物，哪怕浸泡在热水里，也没有一丝温度。

明闻往手心里挤了点沐浴露，搂住小黑球，搓搓搓。

【哥哥】

【为什么，我不能变成人】

【那，买大一点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