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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球慢慢垂下触手，一动不动，像是耗尽了力气。但明闻知道，它依然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

“復活它。”

灯盏之下，明闻的眼眸沉于光影，染血的花藤凭空而生，自他指间蜿蜒攀长，环绕鸽子僵硬的身体，温柔地将它托起。

闪烁的仪器前，基地成员开口：“无法探测到一号实验体的生物信息。”

“像是一种转换。”

“从一个生命体，彻底转换为了另外一个生命体……似乎也算一种另类的復活？”

周梦泽推了推眼镜，她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和明闻的能力不太搭，像是季随随便取的，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两份文件被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推到明闻面前，最上面那份，是同意销毁未知污染物“e-01”的通知书。

“这么关心那隻污染物？现在的你还真是爱心泛滥。”季随说，“很可惜，除非你能向我证明e-01有不可割舍的价值，否则我可不会在拒绝书上签字。”

“成长性。”季随十指交迭，“你知道污染与进化者的联系吗？”

“时至今日，全球的进化者都是因为接触了污染而觉醒，他们的能力等级在觉醒的那一刻就已确定。曾有学者提出，进化者可以利用污染二次觉醒——但这终究只是理论，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进化者能真正实现二次进化。”

“它很弱小，却也足够危险。在实力尚被检测为e级的时候，抹杀才是最好的选择。但——”

“风险总是伴随着机遇，正好，我喜欢和污染赌一把。”

“如果不行，那这个e级污染物，只有被销毁的结局。”

“所以，选择吧。”

……

滴。

那个非常好看的人类一步一步走向了它，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里隻映出它的身影，漂亮的唇微动，说出了它很喜欢的好听声音：“走吧，带你回去。”

如果这是一隻雏鸟，捧在手中肯定是温热的，啾啾叫着，用柔软的鸟喙轻啄他。然而，掌心里的这隻小污染物冰凉凉的，没有心跳，一根根细长触手缠住他的手指，如捕获猎物的蛛网，紧密而不可分开。

明闻发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黑球被高压电流弄出的伤已经痊愈了大半，自愈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明闻转身，余光瞥见什么，扭过头，一言不发地注视隔离罩前的那张照片。

旁边的基地员工默默拿走照片，移开目光，当做无事发生。

“你刚刚觉醒，可能还不清楚，我们方舟基地是国内大型进化者基地之一，虽然没有s级，但有季博士坐镇，含金量非常高。所以加入我们基地，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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