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相迎不道远（二）

，无须忧心。」

「听闻云州近日有武林聚会，兴许是高手。」李乐的语气和表情都极为平淡，刀尖血se却无声诉说着搏斗的激烈。

李乐摊开手掌，断掉的刀尖碎片躺在掌心。桂玉拿起来看了看，没能看出甚麽，随即扔到一旁。

下榻时桂玉便要了两间房——一是桂玉不缺钱，二是两人都习惯彼此待在附近的同时有自己的空间，如同她们在将军府里的小院。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桂玉侧卧在榻上，笑道，「想陪我睡便直说，位子挺大，快快上来。」

「别啊，地凉，病了怎麽办？」

「那你何必去呢？」桂玉脱口而出。见李乐将脸撇过去，又放软了语气，「看来舅舅还是让你吃苦了。」

桂玉g了g笑，翻身下地来，不分由说抱起李乐带来的被襦，回头铺在紧临床榻的地方。

李乐被这正当的理由说服了，再说也不是同睡一榻，於礼而言不算毫无分寸，於是她捻熄灯芯後顺从躺下。

那时桂玉只有六岁，还是个沉静内敛的小公主，她们几乎时刻待在一起，只要分开太久桂玉就会慌慌不安。谁来哄都没用，非得找到她後才肯安分下来。

她需要我。於是小李乐屈服了，y撑着和桂玉睡同一榻。

月余後她实在受不了，试着翻墙逃出将军府时被桂玉逮到。尊贵的小公主不闹不吵，就在墙脚抬头看着她安静地掉眼泪，豆大的泪珠不断从圆滚滚的脸蛋滑落。她心慌意乱，只好从墙头跳回来拿袖口在对方脸上一顿乱抹，好好一张脸被她抹得通红，人都弄蒙了，眼泪也停了。

夏夜有些燥热，李乐抱紧冰凉的刀鞘，睁着眼躺在地上。她想像自己仍在玄武关，一个人待在小帐中，外头是风沙与冰霜，还有雁啼与马鸣。慢慢地，心头烦躁才被北方寒风吹熄。

小镇内外热闹非凡，尤其镇外郊处，搭着宽敞的擂台，上头红旗飘扬，金线绣着人头大

这刀剑会友，乃是由清泉山庄举办的武林盛会，号召南武林群雄一聚，可不是随便哪个力气大的莽夫便能参加。名门正派、英雄豪杰，清泉山庄自然奉上请帖相邀，无门派、无名头的散人想一争头筹，必须手执邀帖方能踏进山门。

两人挤在人群里，连看了几场b武，此时台上使刀的汉子正追着另一人打，胜负已分，没什麽好看的。李乐看了几眼便回头看向桂玉，她疏起男子发髻戴着幞头，上了些妆遮掩柔气，又换一副炯亮眼神，确确是个清秀少年郎。

台上局势已明，桂玉仍兴致盎然地看着，「乐乐看，那小郎君也是个用弩的。」

台下众人都被这幕逗乐，连作主判的山庄门生亦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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