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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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路明非刚被送来叔叔婶婶家，许是因为刚到，叔叔婶婶对他很好，几乎像宠路鸣泽一样宠他，甚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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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学里路明非和一个女生玩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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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有一只很喜欢，很漂亮的洋娃娃，是金发的，像个公主。路明非有一颗很喜欢，很漂亮的玻璃球，是靛蓝色的，有闪亮的碎银点点，像夏天雨后入夜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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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玩玻璃球就是用自己的球去撞别人的球，谁撞到了就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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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拿着那颗漂亮的玻璃球，从来没输过，他每次赢的时候女生都抱着洋娃娃在一旁看，路明非赢一个球，她就欢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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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洋娃娃的一只眼睛坏了，女生哭得很伤心，路明非就把自己的玻璃球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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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还是逢球必赢，女孩还是抱着洋娃娃给他欢呼，每次看到洋娃娃那只星空似的靛蓝色眼睛，路明非就觉得玻璃球还是他的，还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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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夕女生把自己的洋娃娃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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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上初中，爸妈已经好几年没来接他了，叔叔婶婶就渐渐对他不耐烦了，有一天他回家，婶婶说把他那些占地方的脏杂物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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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跑过去看，洋娃娃和玻璃球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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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洋娃娃，也许是玻璃球，也许是叔叔婶婶的宠爱，也许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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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头春节时挂的彩灯还没摘下来，跟着大红灯笼一起在风里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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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沉默，喜庆气还未散尽的街道像是突然多了两团半灰不灰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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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师兄你上的哪个大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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