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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坐在餐桌边吃饭，妹妹端着碗蹲在电视茶几旁，年轻漂亮的继母朝她招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洗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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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迈出，低下头，却看见一双黑色脏污的小小的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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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个烂泥坑里蹦跶回来。”继母放下碗筷，起身捉她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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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胳膊，手掌小小，好神奇，她整个人都变小了，妈妈也变得好高，好年轻，这个角度看，她前所未有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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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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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醒来，睁开眼睛，正对上江饮一张担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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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带关切，冰凉的湿巾覆上额头，“你做噩梦了？出了好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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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蹲在一旁，“怎么就睡着了，是不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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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湿软，半身僵硬疼痛，老K搀扶她坐起来，她摆手说没事，“天气太好太舒服了，躺下去就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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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信以为真，在她身侧草地上打滚，“好玩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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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启程，翻山越岭，横跨溪流，遇见托运货物的骡夫帮，铜铃叮当，为枯燥的路程增添些许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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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处悬崖，往下看，荒石堆间不计其数的小瀑布飞溅而下，汇入崖下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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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昨夜应下过雨，树下经过，大颗的雨水滴落在兜帽，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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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乱石杂草间，昆姝忽然说，“就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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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前，就看不到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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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首，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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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悬崖边的大石上，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页纸，将它撕碎，抛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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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振翅翩飞的蝴蝶，将带领她，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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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长久静立不动，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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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动身继续往前，傍晚时抵达门巴族人的小村落，在村中找到唯一的一家客栈，吃饭、烤火、泡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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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隐隐不安，躲在暗处偷瞟，昆姝把她抓来火堆边，笑着问她偷偷摸摸干什么，她撒娇喊“姐姐”，“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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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在我身边，光明正大看吧。”昆姝脱下她的运动鞋放在火边烤，把自己包里的塑料拖鞋翻出来给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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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昆姝去看她，江饮拧了热毛巾正在给她擦脸，她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手脚懒懒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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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妃。”昆姝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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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手肘撑着坐起来，一条腿搭在她大腿上，下巴枕在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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