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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谨慎提防任何角落里突然窜出的抢劫犯, 准备好双手奉上熬更守夜辛苦赚取的酬劳, 为避免伤害, 为求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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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 我们之间不是主雇关系，我不需要你向我付出劳动, 我已经讲过很多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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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有点说不下去，手背狠狠擦过鼻梁，“你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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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难看啦。”昆妲答非所问，细长指骨沿线条清晰的下颌拂过脖颈，掌根托起雪白，推压出形状，“我胸大腰细脸蛋美，和难看这两字根本不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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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样子难看！”江饮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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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难看呀。”昆妲一挺小腰，“我可好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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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吸气，正要开口，她下一句紧跟上，“还是你嫌我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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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饮蹙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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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以前都是靠卖吗？”她笑出声，“其实我应该早点这么干，那我肯定会比现在过得好，对吧，凭我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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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江饮呵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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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她满不在乎，“笑贫不笑娼你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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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样想过。”江饮声音低沉，强压抑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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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你做我第一个客人。”她两手撑在身后，腿搭上床沿，身体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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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江饮再次出声，房间内震出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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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两腿交叠凹出姿势，几分天真困惑，“你邀请我进房间，难道不是为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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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邀请你进房间，只是希望你能睡得好。”江饮声线颤抖，已在理智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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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我，我也享受嘛。”昆妲拍拍床，“你别怕，我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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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转身即走，门狠狠砸上，连带着整个楼层发出惊天动地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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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双肩下意识瑟缩，先是屏息不动，许久没听见门外动静，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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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底下没了观众，她顿时败兴，手掩唇打个哈欠，扯被躺倒前不忘按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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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不在家的时候，她偷偷进房间来躺过几次，这里与她曾在清莱府那间简陋的出租屋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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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被无数颗脑袋压成一块铁饼，床垫弹簧从边角支棱出几根粗铁丝，房间经年累月的霉味儿，门扇总也关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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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无法安睡，性别不明的高跟鞋在走廊上一阵凌乱，薄墙那头很快传来粗暴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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