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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可以指月亮！”昆妲握住食指飞快捧回心口，“晚上等我睡着，它会偷偷来割掉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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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偏头看她黄绒绒路灯下甜美的脸，“那怎么办，你已经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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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昆妲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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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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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孩子们都被大人吓唬过，不可以用手指月亮，否则等到晚上睡着，月亮姐姐会偷偷来割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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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已经是十四岁，她虽是不信，仍天真发问：“谁来割，怎么割，用什么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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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花园秋千上玩耍，身后江饮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胡编说：“月亮姐姐来割呗，用月亮镰刀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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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听来的？”昆妲扭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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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边都这么说，外婆也这么说。”江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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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花园静谧美丽，树下地栽绣球花朵硕大，爬藤月季包裹院墙，庭院灯像一朵朵发光的小蘑菇藏在灌木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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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间有植物散发的草木清苦香混杂淡淡驱蚊水味道，江饮抬手拍死一只蚊子，昆妲扭过头去，“胡说八道，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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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敢不敢指月亮。”江饮到秋千上跟她并排坐在一起，“你敢指，我就承认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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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厉害。”昆妲莫名其妙，“干嘛要给你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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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不敢。”江饮也学会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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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敢！”昆妲果然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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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指。”江饮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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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犹豫，眉头皱起，抬头看看天上月牙，又看看江饮，“指就指，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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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飞快晃了一下，说指过了，江饮说不算，亲自给她示范，手臂伸直，指尖绷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得像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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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指！你不怕被割耳朵？”昆妲叉腰，倏地逼近她，热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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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不躲不闪，还轻轻顶一下她额头，“我都被割掉好多次了，你别怕，第二天就能长出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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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神乎其神，昆妲将信将疑，为了不被比下去，伸手有样学样，还自己配了台词，“你过来啊，你有本事来割我耳朵啊，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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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腾地跃起，迈着两条小细腿飞快逃回房间，钻进被窝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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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江饮报应来了，大小姐下了死命令，给护卫在旁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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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进衣柜里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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