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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睡裙搓到小腹，昆妲面对面跟她贴着，反手捏住她手腕重新搭上腰，“你只能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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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床上有很多娃娃，睡觉时恨不得把所有娃娃都搂在怀里，现在有江饮倒是省了，热乎乎、滑溜溜，一个顶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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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舒舒服服贴着江饮，心里美得直冒泡，“你就是我的暖床丫头，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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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先答应是，然后才问：“什么是暖床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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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给我暖被窝的。”昆妲从江饮身上滑下来，只用大腿搭在她大腿，安置好自己胀痛的两团，还大发慈悲伸手给江饮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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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根手指并拢轻轻拍两下，安抚好，“以后我常常都要这样睡，你也是，我让你睡衣柜你就得睡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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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自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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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们首次共枕，黑黑的大衣柜里，如云的裙摆作被，小声交流关于身体的秘密，耍闹过后疲惫半拥着睡去，呼吸柔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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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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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十八岁，二十六岁……分离的岁月已经大过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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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想好好看看昆妲，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想好好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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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条掌宽的门缝，长久注视着沙发上那道玲珑起伏的人影，江饮仍感觉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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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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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门，步伐缓慢，似怕惊扰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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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极了，昆妲熟睡着，身体有微小的呼吸起伏，快走到沙发边，江饮忽然醒神，要是那娘们装睡，待会儿突地跳起来跟她掰头，她被抓现行，岂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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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是她的住处，她交的房租，凭什么她跟做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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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舒展，江饮瞬间挺直后背，假意上卫生间，趁机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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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不见，昆妲好像长高了些，却比从前消瘦许多，腰际塌陷得很深，肩背薄如纸片，凉被下露出的一截脚踝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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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很熟，应当是累了吧，东奔西跑一天，被人当狗似撵来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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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弯进卫生间，江饮合拢门站到窗边，老城区楼房低矮，树荫浓密，夜归人驾车行驶过，轮胎压过路面的细碎声响伴着风拍打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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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分钟，江饮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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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用的蹲便，水箱老旧，冲水声巨大，江饮手指悬停在冲水键上，犹豫两秒，最终还是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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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完手出来，外头昆妲果然被吵醒，扭脸迷迷糊糊望过来，“你上厕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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