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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还得到当年的小小书童、跟班、玩具狗手底下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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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全不要，只为一口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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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我看你厨房都没怎么用，冰箱也空，平时应该不做饭吧，刚才是打算出去吃？”昆妲两只大眼骨碌乱转，贼光藏都藏不住，“我是不是打乱了你原本的生活步调，要不咱们现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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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佝肩偻背，姿态放得很低，江饮站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垂眼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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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不见，脸还是那张脸，白，漂亮，眉目灵动，狡黠可爱。气质却大变，颇有些猥琐，还学会察言观色，懂得快速通过环境来捕捉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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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年，在外头应该是不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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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互不相欠。”江饮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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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尖勾了凳子坐到茶几边，两肘随意搭在膝头，“互不相欠，这话是你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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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那晚，在江饮的小房间，昆妲可是对她说了不少的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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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许多年，江饮还记得，字字句句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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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知、年少无知。”昆妲身子一歪，屁股坐地，竟是屈膝跪倒在她面前，十根细长的手指无比自然搭上她大腿，轻柔地按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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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吵架说的气话你也当真。”昆妲满脸的媚，她知道江饮迷她什么，她对自身美貌有清醒的认真，并懂得充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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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开玩笑嘛！”昆妲半娇半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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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反差，江饮抬手隔开她，偏过头去，她柔软的手臂又攀附上来，轻轻地晃，“江姐，什么时候吃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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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拉得长长，拐了九曲十八弯，江饮起身，避之不及，被她摸过的手臂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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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强烈谴责：“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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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呀。”昆妲被推开也不恼，跪坐不动，手肘撑在软皮凳上，手心托腮，尾指微微翘起，“我就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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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横臂竖指，“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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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你”出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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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腰一拧，“我、我、我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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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转身大步冲进卫生间，撑在洗手台边，弯腰双手抱住头，指骨根根收紧抓住头发，胸口强烈的情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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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腔酸涩，眼眶发红，一时难以分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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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是怒？是悲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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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什么又怒什么？喜她的归来，还是怒她当年的绝情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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