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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暂且脱离危险了, 皇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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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昭又想起张汶师徒每次都刻意将病情说轻，让自己蒙在鼓里, 她眯起眼睛, “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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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皇上。温宁公主高热昏迷主要缘于阳气损伤, 寒邪过盛, 寒性凝滞, 经脉气血运行不畅。如今公主的高热已经降下了一些, 至于寒邪, 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便只能以药温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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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昭的眼神居高临下，“你从前不说实情, 欺君罔上，该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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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恕罪。”张汶跪伏在地上, 出了冷汗，这是张汶第一次感觉到司徒云昭不同于以往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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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是帝王，早已不是当初能与她说笑的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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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潇不知道司徒云昭是如何知道的。颤了颤眼睫，“是我的过错，莫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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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昭声音沉甸甸的，“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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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汶跪着退了下去。她坐到床榻边，语气温柔，“可有感觉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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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潇唇间已经恢复了血色，她不看她，淡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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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清清浅浅的，扫过司徒云昭的心，却像针一样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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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无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日大殿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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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昭声音喑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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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潇平静无波，“皇上怎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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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尖锐的刺扎进五脏六腑，司徒云昭宁愿她像从前长公主时傲然地拒绝自己这个狼子野心的权臣，也不想她像现在这般，将自己放在皇帝的位置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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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翻滚，如浪潮翻涌。司徒云昭望着她，鼻尖一酸，被生生逼红了眼眶。她回想起司徒清漾的话，从前有多少次司徒清潇在这张清冷面具下，隐藏着汹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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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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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里，白蕤接到了一封信，展信看了片刻便泪如雨下，未到一刻钟，望月砂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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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的那一刻，白蕤的泪落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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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过，哭过笑过，白蕤带她去见姐姐，望月砂亲眼见到了司徒清潇如今的模样，病重，骨瘦如柴、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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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想起从前，她游历江南，第一次在坊间听闻司徒清潇的盛名，在所有人口中，司徒清潇美貌、德行高尚、才华横溢，宛如圣人，毫无缺陷。但听着却像毫无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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