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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倪的话都开始说不清楚，“我们每一笔生活费都是妈妈用生命换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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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被她这句话弄得情绪再也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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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就算父母离婚之后，她求着周麟把周嘉倪带走，说‘我没有关系，但是小倪还小，她真的需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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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麟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时候她也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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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够记住的自己崩溃到痛哭的时候就只有两次，一次是得知母亲死亡的消息，一次就是现在，周嘉倪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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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生活费原来是妈妈用生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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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倪……”周佳忍不住眼泪，她抱着周嘉倪，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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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真相……永远要我自己去猜……”周嘉倪无力地受着周佳的拥抱，甚至觉得自己存活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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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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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抚恤金怎么够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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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了交学费的时候是她最头疼的时候，她不仅要交自己的，还得去交周嘉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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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有钱，她只能去找班主任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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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高中班主任带了她三年，对她的遭遇很同情，每次都会帮她把学费书费一次性/交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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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只能省吃俭用一点一点还给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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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顿顿吃肉，她一个馒头能分三顿吃，饿了就拼命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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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倪那边她按时把钱打过去，不肯让周嘉倪在吃穿上受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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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没关系的，就算没办法兼职，她可以帮别人买东西，帮别人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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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还让她去帮自己的小学女儿补课，赚的钱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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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倪在家里所有的情况她都知道，她知道家里请来的阿姨脾气不好，对周嘉倪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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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钱不多，请不到更好的，高中学习紧张，一个月也放不了两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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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班主任家里做家教的时候，班主任会给她很多好吃让她带回去给周嘉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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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都拒绝了，但她会把那些零食记住，自己攒钱偷偷去买，用自己的钱去买给周嘉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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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别人施舍的东西，从来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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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江黎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跟她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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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家境好，父母对她宠爱，要什么有什么，跟她完全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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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说过很多次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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