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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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段饱含幽暗激情的降e大调同音连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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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着音乐的同时，不安的情绪也渐渐逼近古手川，使他感到害怕。这台立式钢琴大概很久没有调过音，低音声部不时会混入不协调的奇怪声音，而这，更增添了演奏的不安定感。对于曾目睹过小百合另一个名为“疯狂”的特性的古手川而言，有种难以言喻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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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钢琴声编织出的幻觉。这种不安定，以及危险的气息，毫无疑问就是深藏在演奏者内心怨念的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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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暂时平静下来，迎来一阵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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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安宁也不过刹那间烟火般很快过去。曲子立刻又转调为e大调，伴随着幽暗的热情和绝望，再次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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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展开部后，混沌的乐曲也丝毫不存在稳定的空间。旋律裹挟着不信任与不安，以及怀疑，搅动着听众的肺腑。贴近主题的旋律，已经彻底变成妄念执拗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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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创作这支奏鸣曲时，作者就对分解和弦有着异常的执着。意图通过贯穿始终的动机，赋予曲子统一感，同时又试图通过将动机分散扩大的方式，给予乐曲有机变化的余地。而这一意图，也在小百合的演奏中得到出色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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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效果的表现方式有些异常。有机的变化不可否认，然而小百合的琴声里，还带着能将执念和疯狂无限传播开的不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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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手川十分好奇在场的其他人的感受，于是悄悄看了看一旁的御子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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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御子柴好像也被某种情感深深震慑，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从面部表情来看，他像是拼命在压抑自己内心的野兽。似乎于他而言，这支《热情》也和安宁一词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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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音符里有演奏者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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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手川虽然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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