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坎上磨来磨去,永不得解脱:“父兮母兮,道里悠长。呜呼哀哉,忧心側伤。”2
然而带进来的老人我并不相识,老人跪而默默,唯呈上锦盒—只,请我过目,说是看了自然明了。我看了,我也明了了。老人说辗转多年,不曾完成主人夙愿,今日得偿所愿,他也可归去了。他转身离去之时,他眼中我见到对故主的忠实还有对我的蔑视,他定是也怨恨我轻如鸿毛的女子连累了他主人堂堂英雄的性命,他的主人早已烟消云散,是如此地不值;而我依旧残喘于世,是如此地轻贱。
老人去后,我手中捏着那只华彩熠熠的金步摇,好像傍晚刚刚自美人头上取下,小心置于妆匣之中,没有沾上半点岁月的风尘。我呆呆地看了许久,心头万般滋味,不知是在疼惜子高将
军,还是仅只粘了子高半缕游魂的过往青春。
站在阳关之上,故国回望,回望前尘,当年的少年将军可曾也在这土墙之上,独自途巡徘徊,想着寂寞心事何人相诉。
没有人知道,今日恰恰是我的生辰,便是在这奔波路途中,我又度过了一个只有自己心里知道的生辰,那日的驿站中,月夜下,空气里夹着尘土的味道,子高的锦盒诡异地隔着征程,隔着岁月传到我手中,做了我的寿礼。
当曰子高将军死讯传来,四下皆悱议我祸水红颜,折损了天朝大将,离倾国倾城亦相去不甚远了。只如今,揽镜自顾,问一句我还真的美吗?还是在这小小四方天地里,实在无可评说?青春已去,情爱不在,身为个女子,剩在我手里的是些什么?
十丈沙尘,中喃倾城之貌。嗟乎!青春有几,睹物伤怀。3
菱镜答我以无语,我惨然笑笑,试将金步摇插于鬓上,欲比当年旧颜色。眼前有江河奔涌而来,只我毫无预料,看着庭前疏影层叠,怔忡心事。
庞杂的队伍初几日还可勉强按行程走一站,宿一站,不多久,便失了章法,不几日这个病了要歇,过几时,又那个散了要等,可若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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