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但男人们就剩了个裤衩,就连那吉娃娃都被耗了两把毛,脑门秃了一块儿。这家里唯一的亮点,便只剩了那老头的大花裤衩。
月光不离不弃,依然照耀着他们。就是不知他们醒来时,会是何种光景,何等心境。
“前面那是第几家?”昏暗的小路上,刘黑宝拎着麻袋扛着铁锹,用下巴指着前方的泥土屋问。那泥屋灰蒙蒙的不映月色,低矮的篱笆也塌了一半。
闻言,赵富贵敲打酸软肩膀的胖手一滞,望向刘黑宝,显然又被震惊到了。
“……第八家,可是那家能抢什么啊?抢里面的西北风啊?”他痛心疾首地说,“你做个人吧!土匪啊?让不让人活了,还要把人家土屋拆了啊?”
刘黑宝不善地看着他:“注意你的语气,你明明是个土匪团伙,还特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老子,要不要脸?”
“再说了,你当土匪你也不专业啊,这怎么就不能抢?我看就能抢,万物皆可抢!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能抢的东西!”
“你还真要把人家土屋拆了啊?这太不是人了!”赵富贵当时就急了,竟开始据理力争起来,整了个脸红脖子粗。
刘黑宝拖拉着铁锹转身,啧啧道:“那你踩人家赵大船的螃蟹做什么?怎么着,就许你欺负人,不许我来?”
“我……我以为踩碎个东西没什么事儿……像普通人一样就没事儿的,一直都是这样……谁知道他是觉醒者……谁知道……”赵富贵忽然紧切地喃喃起来,毫无底气的话语随着他短促的呼吸断断续续。似乎里面藏着一种微妙的正义性,但他却没有勇气让它面世,让它去面临世人的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