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地肆虐,稀泥都快没有了,河道晒裂,变硬,不能再容许生灵于其间穿梭翻滚。
很多人的下半身陷在里面,被禁锢;双手扒拉着干硬的河床裂纹,在徒劳;头颅朝天,双目涣散,在绝望。
这兴许不是人类的劣根,而是天地的残忍,红儿想。
忽的,一辆在移动的车子吸引了红儿的注意,她不由惊奇,在江流的契约下,怎么还会有车子跑起来呢?
她细看,却是发现了缘由。
只见这辆车子的引擎确实被烧毁了,无法驾驶,但四个轮胎还在,方向盘还在,它只是失去了动力,又不是失去了移动能力。
此时,这辆无顶吉普车上足足站了十多个人,他们挤在一起,一个人控制方向,其他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根长长的棍子。
他们用棍子使劲儿杵地,喊着号子一起杵,像划船似的,推动着车子前进,用人力代替了动力。
红儿毕竟接受过心理学的训练,她通过观察这些人的肢体语言和微表情,做出了关于他们身份的推断——他们是老大和聪明的小弟。
其中或许有老大的心腹,但大概率没有——毕竟无论情形如何危机,能行动的力量一定是完成了制衡的稳定力量。
毕竟这种割据势力一定是多山头的,而心腹之所以是心腹,那就一定得忠。
而在此时的这辆诺亚方舟式的车上,针对于某个特定老大的忠诚,一定是为其他老大和聪明小弟所不容的,是会导致翻船的不稳定力量。
生命倏忽的关头,这很好取舍,没人会为了锦上添花而松掉救命的绳索。
不得不说,他们很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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