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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露不悦,不耐烦道:“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是如何在意你的生死,我只是担心将你随便抛下,惹恼了那位性情叵测的传道人,我这辈子便无望大道了,只能当这朝不保夕的山泽野修,常年烂泥潭里打滚。”
他说话一向直爽,这些年结伴游历,相处起来,倒是不累。
比如那几句,“我好美色,却不是女子,所以你放心,就算脱光了衣服,我都不当那采花贼。”
“等我寻见了那位,与他拜了师,有了师徒名分,我们便分道扬镳,再不愿被你拖累了。”“真是狐狸精,走到哪里都能惹来麻烦。”
见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青年修士愈发烦躁,一筷子将那馄饨夹成两半。少女便乖乖当起了哑巴。青年的簪子上边,以蝇头小楷篆刻有几篇花间词,既是个人意趣,也是对练气士和江湖武夫的一种招呼。
青年没好气解释一句,“邱国要乱了。”
少女啊了一声,“如今谁敢找邱国的麻烦?单字藩属国呢。京城酒楼说评书的,不都说那位驻地在木鱼沟的邯州将军如何如何治军严明,他当年在大骊陪都战场如何骁勇善战吗?”
青年冷笑道:“你多久没去酒楼、戏台了?我给你半天功夫,再去听听看?”
成天就知道捣鼓那些花花草草,看看那些版刻粗劣的才子佳人小说,到了厨房围裙一系,砧板,就跟坐镇小天地似的,此外万事不上心。
少女有些委屈,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嘛。等到晓得他有开山立派的打算,她就更不敢随便出门往人多的地方凑了。只是少女环顾四周,不像是个要有动乱的光景啊。是有京城某座府邸里边当大官的,或是在外边带兵打仗的,欺负韩氏孤儿寡母的,试图谋朝篡位?
可如今在朝廷里边最得势的,不正是那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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