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喃搅着碗里的粥,假惺惺地说,“你别怪我饿你,我这也是没办法呀,你伤的这么重,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伤到了脏器?怎么好叫你瞎吃呢?伤上加伤怎么办?”
往后的日子嘛……陆危楼黑着脸,被她结结实实地饿了三天。
说起来确实科学合理,但陆危楼整日清汤寡水,她顿顿荤素搭配就让人看着很不爽了。
藏在相思堂的日子过得飞快,倪喃早就解了他的绳子,让他自便,但是鉴于全城都在找他,陆危楼的活动范围长期局限在倪喃的卧房。
这个nv人每天八点一刻起床,十点半就寝,店铺打烊后,她会伏在桌上写写画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危楼最初以为那是账本,后来坐近一观后才发现并不是,上面密密麻麻的,中英文夹杂,分明是一份实验记录。
他先是震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读纸上的内容。
等倪喃再进屋来的时候,陆危楼的表情就鲜活多了。
前几天陆危楼对她的种种行为不以为然,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也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倪喃那时候觉得,他是在看一个si人。
在战争中,最大的伤亡不是来自于两军交战,而是战后的伤口感染。在消炎药出现之前,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t慢慢溃烂,然后在痛苦中走向si亡。
在无数科学家研究潜心钻研下,磺胺将在几十年后的德国问世,这种技术被牢牢封锁,制成的药品价格高昂,非一般士兵所能得,是各国不得不批量购买的重要物资,帮助无数人摆脱了si亡的y影。
可是化学合成出的红se染料浩如烟海,倪喃用了七年时间才0索出头绪。
倪喃早料到他会有这一问,也不慌张,把早就想好的托词娓娓道来,“英国出产的染料不易褪se,全赖各种化学物质能透过细胞,给织物着se。我当时想着,既然这些染料能进入到植物和细菌内部,那么是不是会存在一种,能将细菌染成错误的颜se,从而消灭它们的物质呢?”
看起来,这个nv人成功了。陆危楼盯着她,多少名医和科学家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竟能在她手里找到答案?这上面的记载都属实吗?
“所以,你打算拿它换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才肯交出制药的配方呢?”
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拒绝磺胺。也正因如此,她才一直不敢贸然把这东西呈现在世人面前。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求千古留名,也不想自己或其他人因它丧命。所以她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他有能力控制事态的发展,也有一颗不藏私的仁心,让她把方子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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