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雨落狂流之暗(7)

引擎狮吼般震碎了肃杀的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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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极了，儿子！”男人在黑影和血雾中举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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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努力回忆起开车的步骤，点火、挂挡、松手刹，车在楚子航的操控下飞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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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曾偷偷教过他开车，用的就是这台迈巴赫，他们曾打开天窗疾驰在春天郊外的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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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在点火后就自动播放了起来，还是那首《daily growing》，单曲循环，女儿再一次在车里和父亲对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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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亲爱的女儿，我给你的安排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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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嫁给豪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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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老去，他将是你依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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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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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忽然听懂了这首歌。这是男人想留给他的话。他将自己活进了尘埃里，将他送入豪门，只是希望他能过得比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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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说自己以后就会明白。现在楚子航明白了，可男人呢……男人可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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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听不到男人用那种吊儿郎当的口吻，说出关心自己的话了。车驶入下坡，收费站的红绿灯在远方浅浅地亮起，这回是真的到了下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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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子航却意想不到地忽然踩住刹车，刹那间车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迈巴赫停在雨幕中，横在空荡荡的高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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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看着楚子航打开天窗，哮喘着大口呼吸，任凭暴雨从天窗内汹涌地灌进来，用刺骨的寒冷将一切全部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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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感觉不到冷，他的世界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唯有男人的声音和那首歌一直在耳边穿插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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