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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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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催得不耐烦的白芨跳到地上：“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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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一桌子的狼藉：“我就差把慕姑娘心肝脾胃翻出来给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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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按在床上躺着的慕椿也艰难地从一堆扎了蝴蝶结的纱布里钻出来，极乖巧地笑道：“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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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和白芨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你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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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拉了拉被子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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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高台一坠后当即陷入了长久的昏睡中，当夜里紫苒便快马加鞭到后方，直接将白芨带了过来，风尘仆仆的白芨连水都没喝上一盏，便被拖到帐子里为慕椿看伤病，一昼夜后，慕椿美美睡醒，一睁眼便是满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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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放心不下，又拘着她躺了一日，让白芨仔仔细细替她看过，于是便有了方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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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慕椿安然无恙后，白芨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在了慕椿床上，苏郁本想将她拎出去，谁料慕椿却按住她，摇了摇头，道：“让她睡吧，我想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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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替她套好衣裳，穿好鞋袜，出帐时正逢晌午，大漠硝烟已去，惟余一片晴好，骨裴罗河又复往日的清澈，绿藻招摇着，闻着有腥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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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辽汗庭于战火中付之一炬，焦土还未清理干净，慕椿说：“那就让风把它们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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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握着她的手，笑道：“好，你说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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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战火后的土地，知道残破只是一时的，部落会消亡，城池会易主，但土地永远都在，那人就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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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散了慕椿的长发，长发在苏郁的指尖缠绕摩挲，格外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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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暮回玉樽去了，她说玉樽的王宫被兴昔一把火烧了，她想在哈兰真重建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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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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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道：“是，她说哈兰真山谷的水土很适合建造宫室，那里位置也好，背倚玉樽，眼望丹辽，是块屏藩漠西的形胜之地。只是，那里是整个大漠唯一生长浑忽花的地方，要是建了宫殿，花就……所以她还在等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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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建吧。”慕椿神色温和地望着远方，“让那些浑忽花变成牧草和粮食，让哈兰真山谷和春水河住满安居乐业的人们，这不就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景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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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领着她来到河岸坐下，伸手掬了一捧微咸的河水，眸色清亮地笑了笑：“那天晚上，你穿的真好看。那是丹辽的嫁衣吗？我还没看过你穿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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